梅尔罗德

——城市暗影下的正义与真相
2025-04-02
小说
犯罪悬疑
HealthJian

第六章
港口之夜

第六节:岸边的烟圈

没等我们喘口气,三区那边又炸了锅。一阵急促的枪声从不远处传来,夹杂着警员的喊叫和人群的尖叫。我和安德利刚站起身,就听见"轰"的一声巨响,震得地面都晃了晃。警员们骂骂咧咧地往那边冲,我俩跟在后面跑过去一看,一辆白色皮卡停在街中央,车身炸得稀烂,冒着黑烟,周围散落着玻璃碎片和烧焦的零件。人群乱成一团,幸好没死人,只是几个倒霉蛋被炸飞的碎片划伤,捂着胳膊腿在地上嚎。

这帮家伙跟南门那队不一样,装备没那么精良,冲锋枪换成了老式手枪,可行动明显经过筹划。他们趁乱从街角窜出来,打了几梭子就跑,像是没跑干净的漏网之鱼。警员们追上去,枪声断断续续响了一阵,很快就安静下来。科尔站在炸毁的桥车旁,皱着眉检查现场,低声对旁边的警员说:"这不是同一伙人,但绝对也不是临时起意,更像是调虎离山之类的手段。"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,没多说,转身去布置封锁线。

莱门斯站在不远处,点了根雪茄,吐了口烟雾,慢条斯理地对几个警员下命令:"守住三区外围,别让记者进来,把现场交给联邦的人。"说完他拍拍手,转身走了。我听见他嘀咕了句:"明天早上的发布会,得好好准备。"那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,可我总觉得他心里有别的盘算。这老狐狸,六十多岁了还忙着站台,退休前的最后一把火,怕是烧得比谁都旺。

我和安德利没跟着凑热闹,溜到港口岸边坐下。面前是大火滚滚的港口,浓烟翻腾着往天上窜,海风吹过来,带着股咸腥味。我点了根烟递给安德利,他接过去,眯着眼吐了个烟圈:"这该死的世界,真是没一天消停。"他顿了顿,声音低下去,"我打算干完这阵子就走,市政那边的养老金申请下来了,贷款快还够了,回老家当农场主,喝点酒,过几天安稳日子。"

我抽了口烟,没吭声。老家?他老家是个靠海的小镇,风景是不错,可我想象不出安德利这家伙扛着锄头种地的样子。他瞥了我一眼,笑了:"你呢?卢卡斯,别告诉我你还想在这破地方耗一辈子。"

我盯着港口的火光,脑子里一片迷雾。未来的打算?我从没认真想过。记者的身份是假的,警官的活儿是脏的,梅罗德这城市像个吸血鬼,榨干了你的力气还让你离不开。我吐了口烟,苦笑道:"我也不知道,兴许哪天挨一枪就完事了。"安德利哈哈一笑,拍拍我肩膀:"别这么丧,这该死的世界还没玩死咱们呢。"

"但是我还真找不到该干什么?自从当上警察,我已经连爱好都没有了。"

"找女人,喝酒,赌钱?和我这个乡巴佬不一样,实在不行找个书念?我记得你成绩挺好的。"

"唉,我现在真怀疑我当初为什么敢当警察。操。钱少事多,关键时候还得送命。今天咱们局已经搭进去两条人命了。"

"的确,但是看开点卢卡斯。别指望去指责那个曾经的自己,他当时也是个傻小子,没准和你现在一样迷茫。"

听完我的心里好受多了,笑着调侃道:"你他妈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屁话的?"

"老兄,要想混就得先会说话。科尔那个小鬼不就是靠着一张好嘴,可能给某个大人物口过,或是政客太太吹过才有的今天?能力在情商面前一文不值!"

我没再回他,两人就在那里抽烟。

岸边渐渐热闹起来,消防局的卡车轰隆隆开进来,水枪喷得哗哗响。海关和税务局的人穿着荧光马甲,忙着清点爆炸后的残骸。海军陆战队和联邦安全局的家伙也到了,黑压压一片,个个绷着脸,像要打仗似的。市政的人夹在中间,喊着要"协调资源",结果谁也不听谁的,乱得像菜市场。我和安德利对视一眼,懒得掺和,继续抽我们的烟。

火光映在海面上,像一层跳动的红纱。这晚上,乱七八糟的人都来了,可真正的麻烦,怕是还没露头。

- 未完待续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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